【范闲x沈重】山河重光

*范闲x沈重(陈山x陈河)

*各自单方面的(?)前生今世

*仅剧衍生,胡编乱造,ooc警告,小破/车警告

*起因就是我想能有个人给阿重收尸qaq(你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1.

说实话,沈重并不是故意在车里睡着的。

彼时,他正在等庆国使团的到来,天那么晴朗,风那么舒服,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陷入的梦境。

梦里有什么,沈重想不起来,但那绝对不是一个好梦。他被大嗓门的嬷嬷惊醒时,只觉得心脏狂跳,喘不过气,顺了好一会,发现浑身湿黏,竟是出了一身冷汗。

沈重很快放下了这件事,他要等的南庆使臣范闲已经来了。



2.

沈重揉了揉鼻尖,打出一个响亮的喷嚏。

他略尴尬地拱了拱手:“不好意思范大人,鼻子痒。”

范闲歪过头,并没有在意这个小插曲。他们第一次见面,要仔细思量的事情太多,一个小喷嚏委实无关紧要。

沈重也是这么想的。比起鼻子痒,倒是左脸有些肿痛这个问题更让他上心,也许是刚才睡觉时被山里的蚊虫咬到了。

但这也不重要,他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,顾不得这些小痛小痒。

“我脸上的到底是什么?”

随行的医师困惑道:“大人脸上干干净净,什么也没有啊。”

沈重举着镜子瞧了半天,脸上除了他自己搓揉出的红晕以外,没有半点异样。但左脸就是火辣辣地疼,仿佛被什么人打了一拳似的,这个痛感在他刚刚与范闲一起吃烤红薯的时候尤为强烈。

沈重没好气地丢开镜子。①



3.

沈重睡得并不好,早晨坐起来昏昏沉沉,险些一头栽回去。他还是想不起梦里有什么,恍惚感觉到有些乱糟糟的声音充斥在耳畔,以至于醒来有片刻失聪。

这不是一件小事,因为这个情况已经持续了好几天了。

沈重追本溯源地盘推了一把,觉得范闲就是个灾星。自打接到他的那天起,沈重就浑身不舒服,不是莫名其妙的疼,就是莫名其妙的梦,搅得沈指挥使精神恍惚,投个壶都十投九漏的。

“大人,范闲……跟丢了。”

啪——竹箭撞上壶口,弹落在地上。沈重莫名烦躁起来,一把掷出手中的箭,在地上摔得噼啪作响:“还不快去找!”

同知被砸了一脚的箭,慌乱地退了出去。沈重暗自思忖,那小灾星必然是去探查言冰云的下落了。他冷笑了一声,忙不迭地赶到言家府邸,就坐在院中,等着范闲自投罗网。

守株待兔的农夫洋洋得意,摆开一壶酒,提出一袋枣子,吃得心情舒畅,以至于看到小范兔子偷偷摸摸翻墙而入的时候笑岔了气,被酒呛得直咳嗽。

范闲看他咳得满脸通红,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:“沈大人小心些,别呛死了。”

沈重顺过气,笑眯眯地站起身:“我知道范大人要来,特地在这儿等您的。”他转过身,推开那些紧闭了很久的门,“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,我都帮范大人翻新过啦。您看看,还满意吗?”

范闲泄气道:“沈大人这又是何必?言冰云迟早要还与我方,多藏几天也没什么意义。”

沈重摊开手:“如果范大人能交出你们鉴察院暗藏在我国的谍网名单,我立刻将言冰云送上门来。”



4.

这句话后来沈重又说了一遍。

只不过情形变得有些紧张了。范闲已然找到了言冰云,双方剑拔弩张,中间夹了一个泪水涟涟的沈家小姐。

沈重的手其实并没有什么力气。他在今天起床以后,左臂就开始隐隐作痛。如同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疼痛一样,他手臂上依然什么也没有,疼痛却仿佛是从骨头里泛出来的一样,腐烂了他的血肉,却保留了完好的皮囊。②

此时与范闲对峙,那疼痛愈发猛烈,沈重不得不分出一半心神来稳住因疼痛而微微颤抖的指尖,他攥紧拳头,将左手背在身后,小心地掩盖痕迹。

事情的转机总是发生得猝不及防——就在沈重一剑架到范闲脖子上时,左臂的疼痛尖锐地钻进他脑子里。

沈重毫无防备,惊叫出声,他几乎觉得自己的手臂已经被人砍断了,下意识丢开剑去捂住手臂。

范闲瞪大了眼睛。

太痛了,沈重眼前一阵阵地发黑,腿一软就栽倒下去。他离范闲很近,这样一倒就直接倒在了范闲身上。范闲手忙脚乱地接住他,眼睛瞪得更大了。



5.

沈重第一次看到了梦里的场景。

他看到一个装束奇异的他,与另一群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的人对打,气氛很紧张。最后他虽然安全逃出生天,手臂上却被砍了一刀,伤口很深,疼得他醒了过来。

“沈大人是思虑过重,沈小姐不用太担心。”

是范闲的声音。

“哥哥他……最近一直说睡不太好,我担心……”

是婉儿的声音。

“……沈小姐还是劝劝沈大人吧,想开一点,做人留一线,对我们大家都好。言冰云我会好好照顾的,你放心。”

范闲在说什么?

他带走了言冰云!

沈重大急,强撑着翻身起来就要拦人,无奈手里实在没有力气,撑起一半又摔了回去。

沈婉儿听到声响,哭着扑过来:“哥,你终于醒了!”

沈重无奈地拍了拍沈婉儿的手,叹气道:“你怎么能把敌人带到家里来呢?“

范闲本来远远地站着,听到这话不服气地探了个头过来:“沈大人,这话就不对了。若不是我这个敌人,您还在那地砖上躺着呢。”

“那我还要多谢范大人的救命之恩了?”

范闲笑得灿烂:“救命之恩倒也算不上,举手之劳而已。”

沈重直截了当地下了逐客令。



6.

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在出任务的时候当众昏厥,举朝震动。

北齐太后连发两道懿旨体恤沈指挥使为国为民过度操劳,免了他五日朝会要他好生休息。

这便是明褒暗贬。沈重心里清楚,丢了言冰云,让北齐既失面子又失情报,五日的闭目塞听不问朝事,足够斩断他的一些势力了。

沈重隐隐觉得背后有一只黑手,在布一盘满是陷阱的棋局——用脚想都知道是范闲。探子告诉他,这几天范闲与上杉虎频繁相见,甚至还去了宫里,气得锦衣卫府洒落了一地的红枣。

比现实更糟糕的是梦境。

沈重呆坐在床上,他刚从梦里的一场混战中走出来。

他确认自己手脚完整,身上也没有多什么新伤旧疤。之前害他晕厥的左臂上有一条淡淡的痕迹,不痛不痒,安静地展示着自己的人畜无害。

但沈重是聪明人,他模糊地意识到一切的源头大概就是迎接南庆使团的那个下午,在他与范闲第一次见面以后,事情就变得不可控制了。

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梦见那些场景,时而是腥风血雨的战场,时而是暗流涌动的舞会。他总是在梦里感到心悸与悲愤,想要杀人又渴望和平,想要哭泣却喊不出声。

梦里的世界,宛若炼狱——幸好有范闲。

沈重不想承认,范闲好像就是他灰暗梦境里的一抹阳光,在虚妄浑浊的世界里折射出鲜艳的色彩。沈重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,但每次梦到范闲,他总是会觉得很欣慰,心底的满足感直至清醒很久才会慢慢消退。

消退后他才回过神来,范闲是异国使臣,是在他背后兴风作浪的敌人。

梦境与现实巨大的反差,让沈重的精神几乎要分裂。

也许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是范闲做的手脚,那么只要他消失,一切都会回到正轨。



7.

“我想请先生替我守住山道,如果范闲现身,就杀了他。”沈重说出这句话后,心口突然抽搐了一下。

狼桃审视地看了他一眼:“范闲可是庆国使臣,你要想清楚。”

沈重从怀里摸出他的红枣袋子,抓了一把递给狼桃:“上杉虎要救肖恩,即便锦衣卫设下埋伏,他们也一定有法子可以瞒天过海,您与何先生是我的最后一道防线。范闲,不来就罢了;若是来了,被肖恩情急之下杀害也不是不可能。”他坚持伸手递枣子,狼桃犹豫了一会还是接了过去。

“只此一次。”狼桃道,“我虽尊师命听从太后懿旨帮你,却也不想再挑战事。”

沈重的心口又抽搐了一下:“一次就够了。”

万事俱备。

只是他没有料到谭武会这么决绝,一把大火舍身救主。火舌携卷着焦腐气扑面而来,沈重恍惚间看到了梦里的世界——那些穿着奇怪的人在火海里痛苦沉沦。他想救他们出来,脚却挪动不得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铺天盖地的热浪涌来,一切都化为灰烬。

“陈河,快走啊!”有人推他。沈重回头,看到同样打扮奇怪的范闲焦急地拉着他。

“我……你要救我?”沈重看着他喃喃道。

范闲看上去很想打他两拳:“废什么话呢?我会不救你吗?”

“可是……我走不了了。”沈重说完愣住了,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句话。

范闲的表情从疑惑变为惊慌,他一把揪住沈重的领子:“你在说什么?为什么走不了?陈金旺还在家里等你呢,你快回家啊!陈河,我求你了,快走。”范闲带上了哭腔,“我不想再失去了,陈河,我不能再失去你了。”

沈重抬起手,抹去他的眼泪:“哭得真难看。”

范闲破涕为笑,刚想说什么,胸口却凭空多出一把刀。沈重看得分明,那是狼桃惯使的弯刀,从背后刺入,捅得通透。范闲张开嘴,吐出一口血,软绵绵地倒了下去。

沈重一下子耳边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,他伸手抱住范闲,慌乱地捂住伤口,但是没用,范闲的血流得到处都是。沈重又开始心口抽搐,他搂着范闲的身体压在胸口,崩塌的情绪揉杂着剧烈的疼痛让他浑身颤抖。

“大人,您怎么了?大人?醒醒啊大人!”

沈重是在一片嘈杂的呼喊声中醒来的。

眼前是烧尽的断壁残垣,他的部下已经清理了很多,死去的焦尸被盖了白布堆在板车上,准备运走。

沈重张开手看了看,上面干干净净,没有任何血迹。

“大人,您刚刚晕过去了,是不是这里的空气太浑浊了?不如赶紧回……”

沈重打断了他:“狼桃呢?他得手了吗?范闲呢?”

部下回道:“狼桃大人并未有消息传来。”

沈重立刻喊道:“快去传我命令,不许杀范闲。”

“不用了。”沈重转过头,是狼桃与何道人回来了,“范闲没有出现,肖恩被我砍断心脉,坠崖了。”

沈重怅然若失地回了锦衣卫府,肖恩的死讯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欣慰。

因为范闲没有死,他也没能从梦魇里脱身。



8.

沈重不想见到范闲,但他又必须要时刻关注范闲的一举一动。

这实在是很折磨人的一件事。

沈家妹妹却不知道哥哥的这些心思,她在国家与爱情的缝隙里苦苦追寻出路,最终决定再与言冰云见一面。

沈重得知后勃然大怒,一气之下直接闯入了南庆驿馆。

范闲正爬在桌子上画着鬼画符,见到沈重便喜滋滋地举起纸来:“沈大人,我昨夜梦到一句诗,你来得正好,不如帮我品鉴一下?”

沈重压下怒气,接过那一纸歪歪扭扭的字,勉强看懂开头两句——玉不自言如桃李,鱼目笑之卞和耻。

神神叨叨不知所云。沈重没心思再看下去,反问道:“什么意思?”

范闲道:“这讲的是一个叫卞和的人,有一次在山里发现一块绝世美玉,于是将其献给王上。但王上听信了小人的谗言,以为这不过是一块普通的石头,便砍去了他的双脚。”

沈重蹲下身,双手拍在案上:“这也是你昨夜梦到的?”

范闲被他吓了一跳:“是……是啊。”

“你说你在梦里能遨游仙境,看到仙境发生的事?”

“呃……对!”

“那陈河是谁?”沈重向前靠近了一点,“你又是谁?”

范闲满脑子问号。

沈指挥使夜不能寐的消息他多少知道些,此时沈重眼睛里布着细细的血丝,眼神凶狠却又迷茫,看来的确是深受梦魇之苦。但范闲把两辈子都过了一遍也没想出陈河到底是谁,只能尴尬地笑笑:“哟,这可真不认识。”

沈重脸色很难看,他站起身来,把房门关上并上了栓。

范闲警觉地站起身,手已经握住了案台后的剑柄。

万万没有料到沈重下一步的动作居然是宽衣解带。

范闲头皮都快炸开了,张着嘴老半天也没蹦出一个字,眼看沈重已经解开了腰封和外袍,正哆嗦着手解里衣的系带,赶忙一把上前摁住他的手:“你要做什么?”

沈重挥开他的手,一把拉开自己的衣襟。只见他胸腹上竟布满了血红的条状印记,乍看之下仿佛遭受了什么酷刑;胸口左右两边各竖有一条短小的印记,红得尤其突兀,令人心惊。③

范闲这才发现沈重脸色惨白,额角覆了一层的冷汗。他几乎站不住,最终撑住桌案,晃悠悠地坐了下去。

“范闲,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药?”沈重说,“为什么我梦里都是你,醒来也逃不过你。”



9.

范闲从沈重嘴里断断续续地知道了他的梦境。他讲得很慢,讲一句话要歇三次。

在梦里,他们好像是很亲密的人,互相帮助、扶持,也会有一些小矛盾,会拌嘴、会吵架。

梦总是没头没尾的,沈重的梦也不例外,所以他几乎没有完整地讲述什么故事。范闲听得云里雾里,除了“国仇家恨,共同抗敌”之外,别的什么都没搞明白。

“你说,我叫你陈河?”范闲倒了一杯茶递过去。

沈重已经拢起了衣服,但没系上,松松散散堆在胸前,他的眼睛红得厉害,疼痛似乎缓和了一些,脸色变得好看了点。他伸手接过茶杯,仰着脖子一口灌下。

范闲笑着说:“沈大人不怕我下药了?”

“……不多这一杯。”沈重转着杯子,“横竖我已经这样了。”

范闲立刻举起手:“我发誓,这不是我干的!毒药再怎么厉害,也不会这么规律地影响人的大脑活动。我原本认为梦是人类深埋在大脑里的潜意识思想体现,但你这种情况还是蛮少见的,有机会你应该去看个心理医生。”

沈重听得不甚明白,索性直接跳过:“那我身上的伤呢?毒药能做到吧。”

“毒药大多数都是伤及脏腑,不会显于表面,更何况……”范闲嫌弃地摆了摆手,“这么血次呼啦的不是我的风格。”

沈重干笑一声道:“两军交战,兵不厌诈,就算是中毒,那也是我自己不小心。我本也不是来找范大人算账的,方才实在是疼痛难忍,一时失态了。”

他起身整理衣衫,范闲看着他将一身伤痕严严实实地掩盖好,转身又是那个权倾上京的锦衣卫镇抚使。

“不管范大人想做什么,我都奉陪。”沈重说,“但是,不许打我妹妹的主意。”

这便是下了战书了,范闲抱着手应下。

针锋相对才是他们之间正常的关系。范闲甚至已经盘算好了下一步要怎么走,才能逼迫沈重说出他想要的秘密。

“真奇怪,”沈重在出门时停顿了一下,“我只知道我叫陈河,却不知道你叫什么。”



10.

一切都在范闲的掌控里。

上杉虎得势后,沈重的失势如破竹建瓴,上京城内流言遍布,锦衣卫所门可罗雀。范闲应该高兴的,但他隐约有些不安。事情太顺利了,沈重的对抗竟然只有当堂反驳太后的命令——这一点也不像对抗,沈重完全没有之前那般运筹帷幄的架势。太后对他愈发厌恶,厌恶到几乎不愿维持表面上的君圣臣贤。

王启年去偷偷查探了好几次,均无功而返。

“他上午窝在房里看书磕红枣,下午跟沈家小妹妹一起聊天磕红枣。嘿,你说这红枣是有多好吃,他怎么就停不下来呢……”王启年絮絮叨叨说个没完,但总结一下无非就是沈重根本没在做什么卷土重来的准备。

范闲苦恼地盖住脸,他明明卯足了劲出击,却好像一拳打进了棉花里,柔软得令人气闷。

这种感觉在沈重遭贬后愈加强烈。沈重近乎平静地接受了当众被脱下官服的羞辱,范闲坐在一旁,无端地想起他来到驿馆颤抖着解开衣襟的那一幕。

当晚范闲便乘着夜色摸进了前指挥使的卧房。

我疯了。

范闲心想。

沈重在范闲靠近床边的时候就醒了,他警觉又迅速地从枕下拔出匕首,在看清了来人之后惊诧道:“范大人?”

范闲猝然出手直扑而上,沈重不出所料地收去了攻式,任由范闲擒住他的手,将他压回床榻上。

“你为什么不反击?”范闲大声问道。

“有什么必要呢?范大人总不至于要在我家杀了我吧。”沈重笑起来,“这不是你的风格。”

范闲咬牙切齿:“我猜得没错,你根本就是自己在找死。”

沈重轻声说:“我终究是要死的。”

他们离得太近了,沉默的空气中蔓延着灼热的气息。

之后发生的事似乎有些不可思议,但又那么地顺理成章。

范闲年轻气盛,来势迅猛,撞得沈重想多汲取一口空气都不甚容易。他咽/呜着扬起头,被范闲一口咬在露出的脖/颈上,颤/抖着喷/薄而出。范闲顺着他的喉结往下,在他胸/口流连,之前血红一片的印记已经淡去,只留下了浅色的痕迹。

“你的梦,后来怎么样了?”范闲问。

沈重低喘着平复气息,薄泪涔涔的眼睛亮得惊人:“懦夫畏死终须死,志士求仁几得仁。”



11.

范闲与沈重做了一场戏。

明里是沈重孤注一掷刺杀南庆使臣,实则用走私之人的名单作为交换,将妹妹托付给了范闲。

沈重谢绝了他的橄榄枝,这是这是意料之中的。朵朵说他罪不至死,顶多也就革职流放。

“怎么说也是我大齐的肱股之臣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只要他配合交权,皇上还不至于赶尽杀绝。”

“那你们之前还一心要他死?”

朵朵翻了个白眼:“你不也一心要他死?怎么现在反倒关心起来了?”

范闲说不清楚,也想不明白。

回程的路上,范闲做了个梦,他不是故意睡着的,只是跟着马车摇摇晃晃就陷入了梦境。

这是一个很长很重的梦,比他的两辈子加起来还要长还要重。梦的最后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弄堂,有个人背对着他在往前走。范闲想要喊住他,却不知道喊什么,只能快步跑上前拉住他。

那人回头,竟然是沈重。沈重停下脚步,温柔地低下一点头,抬眼看他:“怎么了?”

范闲愣愣地问:“你要去哪里?”

“我累啦,好久没回家了,我想回家了。”沈重伸手摸了摸范闲的头,“陈山,你要照顾好自己,知道吗?”

沈重朝他挥了挥手,向着弄堂深处走去。

范闲是被王启年摇醒的。

“大人,您做什么噩梦了?我在车外都听见您的叫声了。”

范闲晃了晃头,努力串起那些乱七八糟的意识,他突然想再见沈重一面:“……我们走多久了?”

王启年掰了掰手指头:“也没走多久,才小半个时辰吧。”

“还来得及。”范闲跳起来,“王启年,给我备一匹快马,我要立刻回上京。”



12.

范闲赶到上京城门口的时候,惊讶地发现天空竟然飘起了雪花。

然后他看见了沈重,被锁链缚着跨坐在马上,上杉虎的长枪在他身侧淌着血,在地上沉了一小洼。

范闲想也没想就飞奔上前,接住了从马上缓缓坠下的人。

上杉虎看了他一眼,收起了长枪:“我与沈重的恩怨,就此一刀两断。”

来势汹汹的大将军拍拍马屁股就走了,剩下的禁军进也不是退也不是,犹豫地站在周围,范闲没有理会他们。

沈重的体温一点点流逝,眼里却还有一点点光,范闲收紧了手臂,贴到他耳边:


“我叫陈山,河山的山。”


————END————


①借梗,惊蛰里他们初次相见,陈山打了陈河一拳ry

②借梗,惊蛰里陈河在出任务时,左臂受过伤

③借梗,惊蛰里陈河最后便当的致命伤


写在后面的:

本来只是激情上头,想码个小短篇而已,不知道为什么开洋船走剧情了(。

庆的剧情魔改了很多,主要是因为对原剧某些逻辑不通畅的剧情产生的怨念。

前世今生设定是因为我真的很喜欢兄弟1551,山河好好吃哦qaq

尝试总体分了不同主角视角的两部分,有一丢丢的前后对照,因果轮回循环往复,是人与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√

本来埋了一个怀璧其罪的梗,最后觉得有点多余就没用上,有点点可惜(。


PS,为防止有朋友没看过惊蛰,大概讲一下他们的关系:陈河(沈重)是哥哥,陈山(范闲)是弟弟;陈河是地下党,最后死于日寇的严刑拷打。


最后,我码字超慢的这篇又搞了半个月呜呜呜,卑微求评论QAQ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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